《人面不知何处去》作者:孑然a 文案: 曾几何时,萧子渊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为了皇位在萧朗桓身下承欢。 【关于本文】 1.父子文,万字短篇。虐向。 2.此乃虐文接上篇。万字萌萌小甜饼 内容标签: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:主角:萧子渊,萧朗桓,封颜 ┃ 配角: ┃ 其它: 【壹】 萧朗桓睁开眼,下床,正打算让守在殿外的宫人进来服侍他穿衣,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。 “父皇……” 修长的手臂从被褥里伸出,裸露的肌肤白瓷一般精致,上面遍布暧昧的青紫。 “子渊醒了?”萧朗桓回到龙塌上,抓住暖帐的手立刻攀上了他的肩。 “父皇去哪?”萧子越试图起身,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摔在萧朗桓怀中。 “朕要去上朝,子渊再睡一会儿?”萧朗桓看着怀中人,一瞬失神。 萧子渊眉目依稀与萧朗桓有几分相似,但萧子渊比萧朗桓清秀很多,偏生骨子里又带着媚气,不发作还好,一旦发作起来,连七魂六魄都要给他勾过去。 “父皇走了,子渊就睡不着了。”带着雾气的眼睛委屈地盯着萧朗桓,贝齿咬住下唇,百般娇媚。 萧朗桓捏住萧子渊的下巴,勾唇,邪笑道:“小狐狸现出了原形,若是再这样勾人,便让你三天三夜睡不着。” “父皇!”萧子越娇嗔地瞪了萧朗桓一眼,脸上染了诱人的粉,愈发媚人。 “小狐狸饿了吗?父皇给你喂食可好?”萧朗桓故意掀开床褥,引得怀中人慌得尽往自己身上贴。 “父皇不要再欺负子渊了。子渊头疼,腰疼,腿疼,哪里都疼……”萧子渊勾住萧朗桓的脖子,身体没了骨头似的软在萧朗桓怀中。 “父皇帮你揉揉。”萧朗桓一边调笑,一边顺着萧子渊白皙光滑的背向下抚摸。 “父皇不要!”怀中人带着哭腔企求,“父皇别这样碰子渊,子渊……” 萧子渊说着说着却没了声音,身体在萧朗桓的挑逗下微微颤抖。 “什么都还没教你,就敏感成这样。”萧朗桓收回手,压抑着想把怀中人欺负到真的说不出话来的冲动,拉起他的手,舔了一下他雪白的皓腕。 “都是父皇不疼子渊,子渊才这样难受。”萧子渊别过头,不肯看萧朗桓。 “父皇最喜欢勾人的小狐狸,怎么可能不疼呢。”萧朗桓轻易地将怀中人抱起来,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。 萧子渊现在一丝不挂,又是这种姿势,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双腿环住萧朗桓的腰,殊不知这样会让萧朗桓的作恶欲更盛。 “父皇你去上朝吧,子渊乖乖睡觉。”隔着一层底衣,感觉到身下灼热的硬物,萧子渊瞬间开始恐惧。 “自己惹了火还想全身而退?”萧朗桓暧昧地咬了咬萧子渊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,低沉的嗓音让人乱了心神,“小狐狸自己来,若是惹得主人高兴了就给你奖励。” 萧子渊抓紧萧朗桓肩上的衣服,闭上眼,扭过头,咬牙。“我要做太子。” 萧子渊的话让萧朗桓微征,随即笑开。“小狐狸真会捡时间提要求。主人答应了。” 萧子渊有些不敢相信,睁开眼好奇地看着萧朗桓。下一秒,胸口一痛,小脸颜色一变。“父皇轻点……” 入口柔软的果实变硬,萧朗桓却觉得更加可口,细细地啃咬舔弄,却不忘用手去揉捏另一颗被遗忘的果实。 “父皇……”头顶传来顺从而迷乱的声音,刚好又给燃烧的干柴添了一把火。 只是那声音的主人目光瞬间放空,像丢了魂魄,精致的小脸冷得可怕。 【贰】 “太子殿下,三王爷已经到了。”宫人小心翼翼地禀报,萧子渊明明从藩王一跃成太子,不知为何最近脾气却格外差。 “快把三哥请进来。”萧子渊挥手,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。萧朗桓做起来总是没完没了,萧子渊被折腾的腰都要断了。 萧子越向萧子渊行了个礼,清清冷冷的模样。“太子殿下有何事吩咐?” “三哥别这么见外。”萧子渊笑开,宛若一朵妖艳的蔷薇。可是萧子越却未被惊艳到半分。 见萧子越一点都不想配合做出兄弟相亲的姿态,萧子渊也懒得再演,索性开门见山。 “三哥现在手握兵权,比我这个挂名太子更加炙手可热,实在让我觉得惶恐。” “太子若是想要兵权,臣可以交与太子。” “可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兵权。”萧子渊走到萧子越身旁,轻笑道,“我想要父皇的江山,三哥愿意给我吗?” 萧子越微愣,声音依旧波澜不惊。“江山迟早是太子的。” “我就是想他手里夺过来!”萧子渊眸子一冷,脸上却绽放着妖艳的笑,“萧朗桓厌倦了我母妃就随便给我封个王赶到边疆。三哥你们在帝都潇洒的时候,我早就见惯了沙场的残酷。我母亲临死还看着我叫那个抛弃她的男人的名字。既然萧朗桓守不住萧氏江山,我来。” 萧子渊不过弱冠之年,蛰伏在眸子里的狠辣已经让萧子越忍不住担忧。 “皇上是你我二人的父亲,如果你有害他之意,我会亲手将你送进天牢。” “我母妃已故,我孤身一人,就是死又有什么好怕的。倒是三哥,三哥儿女成群,妻妾貌美,三哥忍心丢下他们吗?” 萧子渊深得萧朗桓宠爱,萧子越不能也无法忤逆他。只得先敷衍着,若萧子渊真要造反,萧子越完全可以镇压,到时候就算萧朗桓听信萧子渊的污蔑,也会看在萧子越镇压有功从轻处理。至少放过他的儿女。 萧子渊自然这一层,不过他暂时只需要萧子越站在自己这一边,他会想办法把萧子越的兵权掌握到自己手中。 他要让那个男人尝尝一无所有的绝望。 萧子渊送萧子越出门,正好撞见门外的封颜。 “太傅?”萧子越心下一慌,面上还是一如往常。温顺的眸子里甚至还带些暧昧的意味。 “太子殿下,三王爷。”封颜向二人行了个礼,不卑不亢地对萧子渊道,“太子殿下忘了今天要学习骑术。” “那三哥你先走吧。来日方长。”萧子渊勾唇,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醉,可惜在场的二人都是不解风情的君子。 萧子越走后,萧子渊对封颜笑道:“想必太傅都听到了。” “是。”封颜没有丝毫掩饰。 “太傅能不能为了子渊不要告诉父皇。子渊还不希望父皇太早知道。”萧子渊凑近封颜,撒娇道。 “皇上对太子恩宠有加,太子殿下不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。” “恩宠有加?”萧子渊冷笑,“是。父皇最疼子渊了。每天夜里都要让子渊叫到声嘶力竭才心满意足,但是就算子渊嗓子哑了,眼泪流干了,父皇还是不肯放过子渊。” 似乎没想到萧子渊会如此直白,封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。 萧子渊恶作剧一般环住封颜的腰,在他耳边低笑:“太傅要不要也尝尝子渊的滋味?子渊会让太傅和父皇一样舍不得下床。” 【叁】 封颜微愣,然后猛地推开萧子渊。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,对萧子渊正色道:“太子请自重。” 萧子渊见状,忍不住觉得好笑。冷声道:“太傅放心,为了让父皇安安心心地要他的宝贝,我可是一直干净着。既然太傅觉得子越被父皇碰脏了,子渊也不会有辱太傅的高洁。” 封颜没有说话,眸子里却多了一抹复杂。 “太傅还是要告发子渊?”萧子渊眼角一挑,勾出流丽的眼波,媚到让人窒息。 封颜是真正的君子,文武双全,名声又好,原本不愿踏入宫门侍奉皇族,但萧朗桓屈尊求贤,两次亲自去见封颜,封颜这才做了勉强做了祭酒。萧子渊成为储君后,萧朗桓才将他升为太子太傅教萧子渊六艺。 所以要封颜帮他欺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而且封颜这种人啊拿什么威胁都没有用。 既然没法威胁,就只好陷害了…… “太傅,子渊头疼。” “臣去请太医。” “子渊站不稳了。”萧子渊说着身子一歪,封颜无奈,连忙去扶。 “太傅,子渊心痛。要揉。”萧子渊突然觉得封颜正经的模样很有趣,干脆更不要脸一些。 “……” “太傅……” 突然,殿门被推开,萧朗桓刚好看到两人纠缠不清的一幕。 萧子渊连忙推开封颜扑到萧朗桓怀中,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引人怜爱。“太傅轻薄子渊。” “微臣不敢。”封颜伏首,不卑不亢。 “太傅先下去。”萧朗桓的脸上隐约有了愠色,说话时也是尽力压抑着怒火。 萧朗桓怀中的萧子渊一愣,他以为萧朗桓会立刻发脾气给封颜定个罪。到时候萧子渊再佯装求个情,以后封颜就再也没有在萧朗桓面前进言的机会了。 当然,他不会让封颜死的。 毕竟,这些时日封颜是真的待他好。哪怕只是敷衍,他也一直容忍着他的胡闹。 “父皇?” “小狐狸勾引在先。”萧朗桓挑眉,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令萧子渊害怕的冷笑。 “父皇,子渊没……唔……”不容萧子渊解释,萧朗桓堵住他的唇,二话不说撕了他的衣服。 “地上好凉,父皇不要……”萧子渊慌乱地挣扎着,他真的不想再臣服在这个男人身下。 “啊~~” “子渊总是不肯听话。太傅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?”萧朗桓冷漠地盯着萧子渊,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。 “父皇为什么宁愿相信封颜也……”萧子渊含泪瞪着萧朗桓,却被他眼中的冷漠吓到。他从来没见过萧朗桓用这种眼神看他。 【肆】 “子渊,”萧朗桓用指腹摩挲着萧子渊柔软的唇,眸中的冷漠已经被沉沦取代,“你好美。笑起来很美,不笑也美,哭的时候美到让人恨不能夜夜将你压在身下折磨。” “父皇……”蝶翼般的睫毛被泪水沾湿,撩人的声音微微颤抖,温顺的小狐狸一下子慌了神。 平日里萧朗桓顾及着萧子渊的感受,萧子渊若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就装晕。萧朗桓心疼他,自然也就放过了。如今萧朗桓真的生气了。 “子渊猜猜父皇要怎么惩罚你。”萧朗桓故意将手伸进萧子渊的衣襟中肆意挑逗,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极致的占有欲。 “父皇不要!”萧子渊禁不起挑逗,身体又开始有反应,温顺的眸子里漫上水雾。 “子渊就这么讨厌被父皇碰?”说着,已经霸道地捏住怀中人的下巴。 “不是的……”萧子渊眼角滑落晶莹液体,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爱恨不能,“父皇根本不知道子渊每一次被父皇……的时候几乎要疯掉。” “哦?” “这次放过子渊好不好?”萧子渊把头埋在萧朗桓怀中,泪水打湿他的衣襟,“子渊快受不了了。” “抱歉。”萧朗桓这才心疼揉揉萧子渊的发,声音也柔了下来,“是父皇不好,吓着子渊了。” 萧子渊想当太子,萧朗桓不顾文武百官的联名上书,废了嫡长子,大赦天下为萧子渊册封。 东宫翻新的时候萧朗桓召集了天下的能工巧匠,一砖一瓦都精雕细琢。整个东宫就是珍宝。 他宠他,恨不能把天下珍宝都给他。 他知道,他宠他,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他的身体。 “如果子渊爱上了一个女子,”萧子渊说,“子渊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留在身边,不让她见任何人,不给她任何权力,让她只能依赖子渊。” 萧朗桓眸中闪过一丝异色,没有作答。怀中人也没有再说话。 曾几何时,萧子渊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为了皇位在萧朗桓身下承欢。 萧子渊自讨了苦吃,白白闹了一场。封颜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。 “子渊年少不懂事,若有什么冲撞了太傅,还请太傅多多包涵。” “太子言重。微臣自当尽心辅佐太子。” 封颜恭敬地行了个礼,白衣款款,一身浩然正气。 “那就有劳太傅了。”萧子渊散着发,慵懒端起白玉樽,正打算一饮而尽却被封颜夺去。 “秋猎在即,太子莫要饮酒误事。” 萧子渊松开握住酒樽的手,眼波流转,红唇微翘,“子渊领命。” 【伍】 一声嘶鸣响彻天际。通体乌黑的烈马刨着蹄,飞奔在草原上。马背上的帝王擒住缰绳,御马逆风而行。滚着金边的黑袍被风鼓起如张开的鸟翼。 “皇上当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?”男装的娇俏女子为帝王的英姿所折服,看得痴痴的,不自觉做出感叹。 萧子渊也不相信。但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帝王,儿女皆已长大。 “那是太傅封颜大人吗?” 随着女子的惊呼,萧子渊看到另一匹白色的良驹追上了萧朗桓的坐骑。良驹上的白衣男子正是封颜。 “听说早年太傅就与皇上相识,两人不仅是君臣,亦是知己,也只有封颜大人那样的人,才能陪在皇上身边吧。”女子说着,含笑的眸子里隐约有羡慕之意。 “郡主若是仰慕皇上,可以直言。”萧子渊一笑,惹得女子恍然。 “萱儿敬仰皇上,但……一直倾慕太子殿下。”女子不似寻常姑娘,竟大着胆子向萧子渊一吐真情。 “皇上和太傅回来了。”萧子渊似乎没有听到,只是盯着骑马归来的二人。 果然相配。 “子渊今日战果如何?”萧朗桓下马,径直走到萧子渊身边,笑问。 “不过猎了几只猞猁。不及父皇的半数。”萧子渊一笑,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封颜。 “太傅不喜杀生,怕是耳濡目染,有了不忍之心。”萧朗桓挑眉,听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 “微臣不敢。” “朕与你玩笑而已,不必拘束。”萧朗桓朗声笑道。 “父皇对太傅的恩宠都要让儿臣嫉妒了。” “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,郡主都要笑话你这个堂堂太子了。” “儿臣知错。”萧子渊笑盈盈地认错。 “下次再犯可不是一句‘知错’就可以抵了的。” 萧朗桓说罢,萧子渊一愣,明白话里深意,不敢再多言。 天色渐暗,明亮的篝火被点燃。 萧子渊的眸子瞬间亮了,竟然不自觉地伸出手,想要触碰那摇晃的火焰。 萧朗桓抓住萧子渊的手,笑问:“子渊喜欢火光?” “喜欢。”萧子渊说,“很喜欢。” “子渊也是光。”萧朗桓说着,将身上的黑袍抛向空中,在众人的视线被挡住的一瞬间,他将他拉入怀中,低头吻了他。“朕的光。” 萧子渊没想到萧朗桓才是孩子脾气,嘴角漾开一抹笑意。眉心还有那人烙下的温软。 紧接着就是篝火宴,宴上皆是今天猎到的兽类。 因为萧子渊喜欢火光,萧朗桓派人快马加鞭去十里外的镇上找来杂耍人,为萧子渊表演打铁花一类带火焰的杂耍。 萧朗桓见萧子渊难得真的对什么有了兴致,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。可是要说的话还是要说。 “今日,朕有两件喜事要告诉诸爱卿。” 萧子渊感觉到萧朗桓在看自己,好奇地歪过头去看他。 “第一件事是就是贵妃有了身孕,朕又将多一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。” 萧子渊心口一紧。 “第二件事就是朕要给太子赐婚。”萧朗桓看着萧子渊,“子渊年纪不小了,一直还没有妻室。萱儿不仅精通琴棋书画,又会骑马射箭,况且她自小就倾心于你,你……” “儿臣谢主隆恩。”萧朗桓话还未说完,萧子渊便立刻行了一个跪拜礼。尊敬到不合时宜。 萧朗桓原以为萧子渊会拒绝。 可是,他没有。 他说,谢主隆恩。 他说,儿臣必定待郡主好。 萧朗桓不高兴了,夜里便变着花样让萧子渊疼。萧子渊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 是他给他赐了婚,还要他学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吗? 【陆】 “皇上,你要为臣妾做主!”哭得梨花带雨的华贵女子跪在萧朗桓身边,却怨恨地盯着萧子渊,俨然没有了一宫之主的模样。 “贵妃,你指认太子害你腹中之子可有证据?”秋猎回来后,贵妃就小产了,在贵妃小产前几天,东宫的人给她送过安胎药。 “我没有。”萧子渊只是盯着萧朗桓的眼睛,字字铿锵。没有多余的解释。 贵妃找来了一大推人指认萧子渊,人证,物证具在,萧子渊却仍旧不解释,萧朗桓不悦,冷声让萧子渊先回东宫。 萧朗桓没有责罚萧子渊,但他让所有人都相信是太子害了皇上宠妃的腹中之子。 一直到萧子渊成婚那日,萧朗桓都没有再找过他。萧朗桓忙着安慰承受丧子之痛的贵妃,忙着边疆的战事。 十里红妆妆不尽,一夜笙歌曲不休。 萧朗桓来了,赐了新人一大推东西,然后又因为国事繁忙而离去。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萧子渊一眼。 萧子渊喝了很多酒,在新婚之夜给了新娘子一封休书。 他说,她总有一天会需要。 “大喜之日,太子不去陪太子妃,深夜到微臣这里所为何事?”封颜看到萧子渊站在他暂住的厢房门口。 月华为夜风揉碎,碎了一地。萧子渊一袭红衣,宛若业火中淬出的红莲。瓷白的肌肤在月光下近乎透明,日月也为他倾覆。 萧子渊脸上隐约有醉态,他伸出手勾住封颜的脖子,轻声呢喃。“封颜。” “怎么了?”封颜的声音变得沙哑,他终于被这世间绝色惊艳。 萧朗桓若是此刻见了,怎还会舍得将女子推到他身边? “你喜欢他对吧。” 大概是萧子渊身上的酒香微醺,封颜竟有些迷醉。 “太子说皇上?” “嗯。萧朗桓。”萧子渊忍不住嗤笑出声,“我说错了。是他喜欢你。” 封颜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太子喝醉了。” “他对你总是小心翼翼的。他怕你离开。”萧子渊说着愈发迷糊,不由自主地将身体重心放在封颜身上,“你也是。你明明知道萧氏大势已去却始终没有离开。你们二人心照不宣,可我不瞎。” 封颜扶住差点从他身上滑下去的萧子渊,心中微微抽痛。 “你待我好也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。我和他很像。”萧子渊露出自嘲的笑容,“多少次,我都想杀了他。可是他对我根本没有防备。” “子渊。”封颜第一次这样叫他,声音谙哑。 “怎样都好。”萧子渊带着水雾的眸子盯着封颜,“让我暂时忘了萧朗桓。” 封颜沉默良久,问道: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 “我今晚该对我的太子妃做什么,你就对我做什么。”明明是无赖的要求,从萧子渊口中说出,百般蛊惑。 封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将萧子渊横抱起来。 密而长的睫毛轻颤,洒落一片阴影。 【柒】 萧子渊睁眼开的时候,萧朗桓正等着他醒来。他记得昨晚他被封颜抱进了房间。后来发生了什么就记不清了。 萧朗桓的脸色很差。 “苏云川揭发你与你三哥密谋谋反。” 哦。原来是因为这个。 萧子渊勾唇,笑道:“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。” “朕想不通,你都已经是储君了还有什么不满。就连一刻也不能等?”萧朗桓捏住萧子渊的下巴,冷笑道,“怎么不像往昔那般求饶了?子渊只要撒个娇,父皇就什么都给你。” “事到如今,就是我脱光了企求父皇,父皇还会心软吗?”萧子渊闭上眼睛,他还是觉得累。头很重。 “如你所愿,我会把你永远囚禁在东宫。我想起来了便来看你一眼,我若是想不起来,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来见你。” “儿臣遵旨。”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,还是美得不可方物。 “皇上。”封颜推开门,看到萧朗桓怀中漠然的萧子渊,“把子渊放开吧,他毕竟是你的儿子。” 萧朗桓把萧子渊摔在床上,毫不留情。 萧子渊睁开眼,从床上支起半个身体,如缎的黑发遮了半张面。“昨夜儿臣已经把刚过门的太子妃休了,皇上放过她吧。她只不过是爱错了人。” “难得子渊有心,朕会满足你最后的愿望。”萧朗桓冷笑道。 萧子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似乎困了。 “走吧。”封颜暗暗握紧了拳,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。 萧朗桓将封颜拥入怀中,“封颜,从今往后,后宫中再无他人,朕不会再让你伤心。” 殷红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,故意说与他听吗? “嗯。”封颜应下,很平静。 他们终于走了。东宫中就只剩下萧子渊一个人了。 萧子渊一觉睡了很多天,太医来给他把脉后一直唠唠叨叨地劝他保重身体。太医说皇上最宠爱的还是太子您,否则为什么还要召臣来看您?只要太子服个软,认了错,太子还是太子,哪里会真的废了。 萧子渊连嘲讽的笑都懒得给,还是没日没夜地睡。 萧朗桓不来看他,每天只有不同的太医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。 他开始不清楚时间,分不清白天和黑夜。也不肯吃东西,吃进去的食物统统吐了出来。 太医见他日渐消瘦,心急如焚,怎样劝都得不到回应。 萧子渊其实很听话,不哭也不闹。他也没有想要刻意绝食,只是什么也咽不下去。每天宫人说他该沐浴了他就沐浴,还安寝了他就躺到床上,该起床了他就起床。 因为失眠,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。但是萧子渊懒得理,身体每况愈下,萧朗桓仍旧不来看他。 封颜也没有来过。 宫人们生怕皇上一怒之下要整个东宫给太子陪葬,哗哗啦啦地在萧朗桓的大殿前跪了一地。 都说求皇上去看看太子。 萧子渊任性只在萧朗桓面前,从未亏待过东宫的宫人。他们也是真的不想让那么好看的人像昙花一样,一瞬的美丽后就永永远远地消失了。 宫人们不在,萧子渊终于有了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 他换上红衣,找到很早以前就藏在柜子后面的匕首,轻轻一划,一条红色的小蛇就蜿蜒在他瓷白的手腕上。 【捌】 他回来的那一年是三月初。御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正盛。他一笑,整个世间的桃花都失了颜色。 子渊二十岁,血气方刚,哪怕萧氏天下将亡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,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力挽狂澜。 我是帝王。父皇还在的时候就这样跟我说。我是帝国最后的希望。 曾几何时,我怀着满腔热血。我也曾试着改变,为了给朝中换血,不论忠奸,我杀了很多人。如果有其他的选择,我也不必如此。 结果我还是失败了。 子渊太年轻,他不懂帝王的无奈。我也希望他永远不要懂。我已无力回天,但是子渊是无辜的。他没有错,只是太年轻。 如果兵权真的到了他手中,那么他将代替我成为亡国之君。 苏云川归来,为了我第三个儿子萧子越。当年是我亲手断送了子越的幸福,如今为了子渊,我竟然又动了牺牲子越来保全子渊的想法。 苏云川猜到我可能会为了将兵权夺回来而指出子越与子渊蓄意谋反。我也的确打算这么做。 苏云川说,如果必须要伤害子越,只能是他。我不配。我答应苏云川到时候赐子越假死的毒酒,然后找个人替他就是。其实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,子越是我的亲生儿子。 作为交换,苏云川将和我一起,为了维护国家尊严做最后的抗争。我会派苏云川出征。没有筹码,送死而已。 而我,留在宫中,送给子渊最后一件礼物。 或许是因为父子之间存在的羁绊,他很依恋我给他的拥抱和亲吻。同时,他发自内心地怨恨着我。十五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。 至于封颜。此生能有如此知己,也算是少有的幸事。 子渊穿红衣真的很美。我最近总是觉得他更像他母亲,他母亲一定是很美的女人,所以被我遗忘后才如此怨恨。可惜我记不起她。 子渊躺在床上。他瘦了很多。厌食,失眠,再加上对我绝望。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因为我故意给他的刺激选择自杀。 他每次被我做到浑身颤抖,拼了命想要推开,身体还是忍不住去迎合。 原来我可以平静地接受亡国却害怕失去他 兵临城下的那一天,子渊终于醒了。 “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 “我觉得饿。”他伸出手,勾住我的脖子向我示好。 我将凉了的粥一口一口含在嘴里喂给他。他却一直笑着说吃不饱。 很想要他,毕竟是最后一次了。但是他的身子还是很弱。 匕首插进我胸膛的时候插的很浅。他没有力气。 “萧朗桓,你的命是我的,除了我没人能杀你。” 是啊如果可以我愿意把天下都送给你更何况这条命。早就是你的了。 “子渊再睡一会儿,父皇去外面看看,很快回来。”我还有最后一件礼物送给你。 “不准。”他拉住我的衣襟,从未有过的盛气凌人。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吻了他一遍又一遍。 可是我还是离开了他,来不及道别。 整个皇宫已经没有什么人了。留下的,不是心念我这个君主,不过是对这个牢笼产生了感情,不愿意离开了。 子渊喜欢火光,我就把这整个皇宫烧给他看。 子渊,原谅我。我是这没落的帝国最后的尊严。 子渊,你看,这漫天的火光有没有让你觉得温暖。 【玖】 隐隐约约中,似乎有谁在叫他的名字。 当日帝都失守,萧朗桓放火烧了整个皇宫,大火三日,像一条蜿蜒的火龙。 封颜早就和萧朗桓商量好的,封颜会带着萧子渊离开。一直妒恨萧子渊的贵妃趁乱将伤了他,封颜来带他离开的时候萧子渊已经昏迷。 他失忆了。萧朗桓为了让萧子渊恨他索性让他误会到底,和封颜演了一场戏。可是一切都不需要,他彻底忘记了他。 “封颜?”萧子渊睁开眼睛,看到熟悉的容颜。 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。子渊会听话的对吗?”当年连丞相都要礼让三分的太傅已然无存,如今的封颜只是一个商人。 萧子渊听到封颜说要离开,连忙拉住他的衣袖:“不准。” 封颜心下一动,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上还是初见时那般骄横。他说不准就不准,他想要什么君主都会给他。他快要被君主宠坏了。 “那子渊想办法把我留下吧。”封颜将萧子渊压在身下。这么久以来,他第一次这样对他。 “你要做什么?”萧子渊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封颜将一只手伸进被褥,钻进他的底衣在他腰间游走。 “如果子渊想我离开就把我推开吧。”封颜一笑,低头含住萧子渊殷红的唇。 “唔……” 萧子渊被封颜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乱了心跳,下意识地用手推着封颜,却又怕真的将他推开,挣扎间无意发出媚人的娇喘。 封颜被身下人迷得神魂颠倒,也不管码头的船舶是否都在等着自己,只想彻底拥有身下的尤物。萧子渊不知道封颜要对他做什么,只是本能地害怕。清澈的眸子里漫上一层水雾,下唇被自己咬得愈发水润,想推又不敢推的为难模样生生成了欲迎还拒。 “子渊,你曾经央求过我的,我现在给你好不好?”说罢,封颜掀开被褥,双膝跪在萧子渊身体两侧,将他囚在身下。 封颜当着萧子渊的面脱掉上衣。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。“封颜,你……”萧子渊话还未说完,封颜已经解开了腰带,一览无遗。 “看到了吗。因为子渊我才变成这样,子渊如果能让它恢复原样我就不走了。” 萧子渊因为羞赧脸上染了醉人的粉,目光游移,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,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:“封颜,你……枉为君子。” “子渊,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君子,我喜欢你,很早以前就喜欢。很多次,我都因为你变成这样。但是如果你不愿意,我不会逼你。” 萧子渊有些眩晕。自他醒来,封颜从未逾矩,如今便是如此,还是顾及着他的感受。 “你要我……怎么做?” 封颜微惊,旋即褪去萧子渊的底衣,柔声哄到:“子渊把腿张开。” 萧子渊闻言,心中不安,但还是听话地缓缓分开白皙的双腿。腿间春色一片,美不胜收。 封颜觉得口中干涩,俯身含住萧子渊身下,引得那人身体微颤。 萧子渊有些慌了,却被那人舔弄得浑身发软,无力反抗。 泪水打湿蝶翼般的睫毛,被欲望折磨的痛苦浮现在那张绝色的脸上,万般撩人。 封颜抬起头,刚好看到美人沦陷的模样,忍不住直接挺进那窄小的穴口。 “嗯哼~”萧子渊发出一声闷哼。没能进去。 “子渊,放松点,让我进去。”他想进入他的身体,想将他的一切变成自己的。 萧子渊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。封颜喜欢他,他是知道的。他也从来不讨厌封颜的触碰,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 “子渊……子渊……”封颜的耐心已经到达极点,如果萧子渊不肯配合,他就会强行进入。 萧子渊眸子一黯,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,就在这一瞬间,他的身体被填满。 还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,已被那人顶弄得一点理智也不剩。 “子渊,对不起。” 为什么道歉?不是许可了吗。 “若我真的是君子就不会让你这么痛。” 不只是痛。封颜…… “子渊,你喜欢我吗?” 喜欢吗? 萧子渊感觉到体内注入一股暖流,一直忍耐着的封颜终于在他体内释放。 喜欢吗? 当然喜欢。要是不喜欢又怎会让他碰他? 萧子渊侧过身,看到窗外开得正好的桃花。今年花生去年红,不知道去年的桃花是否也是这般妖灼。 “封颜,我喜欢你。”萧子渊勾住封颜的脖子,一笑。 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岁月无痕,流走在转瞬的春秋。等过秋风,等过雨雪,等看尽了一场又一场离别。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像是……火光。 又像是火光中的人影。 他究竟……忘了什么。